从阿维尼翁到静安戏剧谷，绿叶剧团《落花流水》用肢体讲述江湖传奇

如何用一场无对白的肢体剧唤醒心中的江湖？日前，香港绿叶剧团肢体剧《落花流水》完成了在上海的首次亮相。作为2024上海·静安戏剧谷的展演剧目，《落花流水》为上海观众带来了一种全新的武侠诠释可能性。这部“无语言”的肢体剧，凭借演员们极富感染力的肢体表达，将一段江湖传奇在观众眼前徐徐展开。

出生于香港的导演黄俊达，自幼喜爱武打武术，《落花流水》正是以香港武侠和动作电影为灵感创作而来，以戏剧的方式向这两大香港艺术致敬。不同于众多武侠作品以叙事为核心，绿叶剧团的《落花流水》创造了一个充满开放性与东方禅意的世界。空旷的舞台之上，仅由一根麻绳构成主要道具，通过演员极其精准的动作配合和光影设计，带领观众行云流水般地穿梭于寺庙与江河之间。台上清一色全黑装束的6名演员，在60分钟内眼花缭乱地切换着不同身份，从大侠到母亲，从稚童到佛像。

与丰富细节对应的，是剧中无对白的设计和“模糊”的情节展开。正是这种开放性，与东方文化中留白写意的审美不谋而合。导演黄俊达认为，比起追究意义，感受是更重要的。演员们创造了一个仪式的空间，观众被带入这个空间，可以自由地思考，沉淀、感受到某些东西，也可能会不适应、不喜欢，或者不会想到什么，这些都没关系。每个人心中的江湖可以是不同的。“重要的是有越来越多的观众走进剧院，去感受戏剧的不同类型，并参与讨论。”黄俊达说。

在《落花流水》中，演员的表演糅合了贾克·乐寇的西方创作训练与东方传统艺术表达，包括武术、戏曲、太极、能乐等等。通过数月的密集训练，演员们不断熟悉与融汇各种表达方式、直到能够更敏锐地去调用身体，创造出独属于绿叶剧团的风格化表达。

而这种训练对演员们来说，也是一场漫长的冒险。黄俊达在近期采访中曾说，绿叶剧团的创作从来不是追求“完成”，而是经过众多实验和探索的、真正地去创作。“所以，崩溃是很正常的，而且是必须的。如果没有崩溃的状态，就没有挑战；如果没有挑战，生命力就出不来。我们和演员都必须经历这样的过程：推倒又重来，再推倒再重来，最后才有一些痕迹沉淀下来。”

继阿维尼翁OFF戏剧节、爱丁堡国际艺穗节、乌镇戏剧节与深圳当代戏剧双年展后，《落花流水》此次来到了上海这一中国最活跃的演出市场之一。《落花流水》上海站主办方负责人陈丹在「静安戏剧谷·不止在剧场」分享会后的采访中说道：“戏剧节是城市文化交流的重要窗口，我们很荣幸能让《落花流水》这一代表文化融合的作品来到上海，创造出令市民耳目一新的艺术体验。”

绿叶剧团的演员们跟随演出走过多地，十分珍惜每一次和观众交流的机会。演员龚志业在采访中说道：“如果要做个比喻，我认为每次演出都是创作一幅山水画。很多时候你可能只看到一片墨水，你可以说它是树、是草，也可以说是人，或者是动物。很多时候可以因为观看和阅读的方法不同，就创造出不同的意义。我们很享受去做这种具有无限想象的创作，让观众去猜，像玩解谜的游戏，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觉。”